【蒙克】当浓雾散开之时
◆七夕快乐！
◆全文5k＋，又长又臭，谨慎食用
0
你愿意接受浓雾之下腐烂的真相吗？
1
周明瑞再一次看向手机屏幕，缺德地图在显示“您已到达目的地附近，本次导航结束”后一直在装死。
我知道你缺德，但我不知道你这么缺德！周明瑞暗暗骂了这个破导航十分钟，然后骂骂咧咧地拎着行李，认命地走进路边唯一一座小镇。
就在昨天，不，二十个小时前周明瑞就不该接受上司的出差任务。这下好了吧，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旁边立着一个像是《寂○岭》拍摄地的小镇旁，周明瑞连同他的行李一块儿被出租车司机打包扔下。等周明瑞反应过来，出租车已经被道路的浓雾吞没，连影子都没留下。
那镇子看着近，走了半天却没有半点接近的样子。雾太浓了，周身十米内才能勉强看清。
走着走着，周明瑞没由来地觉得冷。可能是雾太浓了，水汽重的原因吧。周明瑞想着，又加快了脚步。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明瑞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恐慌。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向他靠近。
周明瑞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但没想到这种感觉反而越来越严重，耳边甚至出现了模模糊糊的声音。
“什么升天？”周明瑞仔细听了几句就觉得头要炸开了，连忙转移注意力。
就在周明瑞被折磨的精疲力尽想要继续赶路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周明瑞像一只炸毛的猫咪，差点就跳起来了。转身一看，一个穿着像是《哈利○特》里的巫师一样的男人站在他身后。因为有些背光，看不清男人的脸，周明瑞就看见对方脸上闪过亮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2
“……呼……”像是从深水里探出头，周明瑞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有多么美好。怎么把自己上下摸了一遍，很好，没少东西，就连他买东西超市退的两毛硬币都好好地待在口袋里。
稍微缓过神来，周明瑞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中世纪欧洲风格的房间，而且带了点蒸汽朋克的味道，周明瑞甚至还看到一排排的管道。
一时间不知道房间的主人是故意的还是穷得别出心裁。
撇开这个，周明瑞躺着的这张床，整个房间都还是不错的，至少干净无异味。
不对，我刚才不还是在镇子外面吗？周明瑞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
“咔哒。”有人推开房门走进来。
来人是一个穿着绅士三件套，带着单片镜的黑卷发。
“你好啊，周先生。”黑卷发略带愉悦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好欠扁。周明瑞看见单片镜的一瞬间，血压蹭蹭蹭地就上来了，在对方说完之后，周明瑞觉得拳头硬了。
勉强压下情绪，周明瑞微笑着说：“你好，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我叫阿蒙，原本是在乌托邦的接应你的人。可是没想到我等了三个小时都没看到你。等我找到你的时候，刚想打招呼，你就晕过去了。”阿蒙有些委屈地说。
等等，晕倒前，好像是有一个人拍我肩膀来着……原来是你啊！！！
周明瑞只觉得在和对方聊下去，他会忍不住揍人的手。
“真是对不起，阿蒙先生，可谁叫乌托邦的路太难走了呢。”周明瑞回答。
“是我们考虑不周。”阿蒙风度翩翩地回答。
“这里就是您住宿的地方了。如果下午没有事的话，还请赏脸，让我带您领略乌托邦的风景。”阿蒙说完话就走了，留下周明瑞一个人在房间里休息。
阿蒙一走，周明瑞立刻打开手机，发现自己已经晕了一个上午。不知道自己现在去吃午饭，还能不能赶上用餐时间的尾巴。
离开房间，周明瑞一抬头，就看见阿蒙站在昏暗的走廊里。苍白的脸像是幽魂一样，差点吓得周明瑞咬到舌头。可是仔细一看，周明瑞发现了不对劲。
什么神经病会在走廊里挂满的自己的油画画像！周明瑞看了一下画像的下方，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一行小字：阿蒙公爵十二世
阿蒙家的基因这么强吗，每一代都一样！？不怪周明瑞吐槽，走廊采光不怎么好，更远的画像看不清，但就是目之所及的画像全是和阿蒙一模一样的脸。
看来这里是阿蒙的家了，没想到啊，阿蒙祖上居然是公爵……
摸索着走下楼梯，看见阿蒙坐在客厅壁炉旁看着一本书。
“午饭在餐厅里，还热着。”阿蒙转过头，推了推单片镜。
“呃……谢谢。”周明瑞不知道说什么。
3
吃完午饭，周明瑞和阿蒙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决定出去逛逛。
和镇外的浓雾不一样，乌托邦内除了气候比较寒冷，和其他的小镇没什么不同。周围是三三两两的行人，略显古怪的是他们的穿着仿佛还停留在中世纪。
“这个广场是由霍尔家族的小姐组织募捐修建的。那边的纪念雕像下还刻着她的名字。”
“这里的人都是有信仰的……那边的那个教堂就是。”
“你问信仰什么，你有兴趣的话去教堂看看，那里的主教比我说的有意思多了。”
“别看主教长得高大，实际上人还不错。他和一个水手的关系不错……别用这种不相信的眼神看我，神明是宽容的。”
“还有……”阿蒙拉着周明瑞走了一圈，忽然跑到一旁的店铺买了一杯饮料塞到周明瑞手里：“这是甜冰茶，乌托邦的特色。”
周明瑞看着橙黄色的液体，小小地尝了一口。嗯，还不错。
“走吧，那边还有公园和图书馆。”
阿蒙在前面转头对周明瑞说。他的单片镜上，反射出周明瑞身后浓重的灰雾。它们粘着在周明瑞身后，像是有无数幽魂跟着他。
“来了……”周明瑞心想，这人精力怎么这么好。
一下午逛下来，周明瑞已经累得不行了。草草地在外吃完晚饭，拖着比加班一晚上还累的身体回到阿蒙家。周明瑞几乎是凭借着毅力才洗漱完，然后一头栽进被子里，没了声音。
“周明瑞？”阿蒙探头进房间，发现对方没有回答后走到床边：“只是睡着了……”阿蒙笑了笑，愉悦地推了推单片镜。
4
浓重的雾气。脚下是猩红的泥土，踩上去还会涌出脏污的鲜血。泥土里混杂着来源不明颜色各异的生物组织，让人怀疑这是否是真的泥土。
伸手拨开了浓雾隐约可以看见远处有几个人影。慢慢地靠近，人影都姿势似乎不太对。
他似乎是被几根尖锐的长刺贯穿胸膛，四肢垂下，雾气下隐约露出半只红色的手套。
另一个方向上是半个背生双翼的人悬挂在一根长杆上。
忽然踢到了什么，弯下腰仔细分辨，是一只失去脑袋都狗。金色的毛发下，有着龙一样鳞片。
“啪嗒！”身后有什么东西被扔下，听声音像是某种鱼类。
转身却看见一具极其扭曲的章鱼尸体。姑且算作章鱼，它的下肢完全异变成长有棘刺的触手，上半身肿胀得像个肉瘤，只能勉强辨认出五官。
忽然有许多人站在身边。失去双目的女海盗，双目无神的金发少女，手捧水晶球的矮个子女士，衣袍染血的半巨人主教……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虔诚的祈祷。
但四周却寂静无声。
5
“！”
太可怕了……
周明瑞摸了一把脑门上黏糊糊的汗液。昨天明明很累了，为什么还会做关于雾气的诡异噩梦。一定是阿蒙吓的！
眼看着天刚蒙蒙亮，睡意却跑了个干净，周明瑞只能爬起来洗漱。
洗漱一番后，周明瑞来到客厅，发现阿蒙依旧坐在昨天的壁炉旁边，看上去似乎坐了一夜。
“呃……早上好，没想到你起得这么早。”周明瑞有些差异。
阿蒙推了推单片镜：“还好，做了个噩梦，醒了睡不着，就过来看书了。”
“好巧，你也做了噩梦？”周明瑞没想到对方也经历噩梦的摧残，语气里带了点同病相怜的味道。
阿蒙却没有回话。
周明瑞有些奇怪。今天从早上醒来开始，这个世界似乎就变得怪怪的。
“你有没有梦见过……”
“什么？”阿蒙的声音太轻了，周明瑞没听清。
“没什么。”阿蒙把书放在一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语气轻快地说：“走吧，我已经把早餐做好了，先去吃饭吧。”
“？？？”周明瑞一早上都是顶着一脑门的问号度过的。
谜语人去死啊！说话说一半很欠揍诶！周明瑞气得想打人。
6
出于好奇周明瑞打算去教堂看一看。临走前，阿蒙嘱咐了一句：“别去墓园。十二点之前回来，下午我们聊聊工作的事。”
对哦，他是来出差的，不是来度假的。周明瑞昨天被吓了一早上又走了一下午，差点把工作的事忘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诡异的心里，周明瑞坚定地要去教堂。就算我是来工作的！
教堂的布置和其他各地的教堂一样，不一样的估计就是彩窗上的图案和神像了。
“水银天使……死亡天使……时之天使……，居然写得有模有样。”周明瑞看着彩窗下的铜牌注释，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羞耻。
算了算了，回去吧。
周明瑞转身离开教堂，站在教堂门前的广场喂鸽子。
忽然有一个女孩走到他面前，周明瑞有些疑惑，对方忽然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然后转身跑开了。
女孩跑得太急了，没注意到一张纸飘飘悠悠地被落下，周明瑞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寻人启事。
周明瑞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和我还挺像，难怪小姑娘会认错。嘶，这人的名字叫什么？怎么看不清？”
周明瑞努力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仔细地辨认上面那陌生却熟悉的文字。
“k……克莱恩……莫雷蒂……嘶……”
眼前出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一种仿佛被子弹贯穿脑袋都疼痛炸开，疼得周明瑞抱头蹲下。
“克莱恩……克莱恩……我，我一定在哪见过这个名字……呼……呼……”
恍惚间，周明瑞好像看见了一块墓碑，上面猩红流血的字体正是克莱恩·莫雷蒂！
墓园！一定在墓园！
周明瑞转身向教堂的后面跑去，刚一看见墓园，阿蒙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
“不要去墓园……”
可是心里那个声音催促着他。就在周明瑞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之前上司说的话。
上司古怪的很，给自己起了个天尊的外号。那天，祂对周明瑞说：“去乌托邦看看吧，有时间替我去墓园看看，祭拜祭拜老朋友。至于是哪个老朋友，你去了就知道了。我立的碑很显眼的。”
上司要他去墓园。周明瑞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上司的要求。
6
墓园里弥漫着和外面一样的浓雾，只能隐约看见几块石碑。
这几块石碑规规矩矩的，一看就不像天尊立的，而且直觉告诉他，天尊要他祭拜的老朋友和那位“克莱恩”都在里面。
周明瑞一边往里走，一边仔细查看这些墓碑。
老尼尔，科黎恩，邓恩·史密斯……老科勒，弗莱娅，丽芙，埃德萨克·奥古斯都……布迪，格罗赛尔，莫贝特·索罗亚斯德，夏塔丝，斯诺曼，龙泽尔·爱德华……戴莉·西蒙尼……特莉斯……洛薇雅·蒂芙尼，科林·伊利亚特……
不对，在前面……
一排排的墓碑像是一位位生命中的过客，有的留下又深又疼的疤痕，有的添加苦涩的哀愁。
那些人……那些人都在认真地活过……
周明瑞不知道何时湿润了眼睛，他用力地眨了下眼睛，防止泪水模糊视野。
7
浓雾纷纷为他让开道路，更多的故人等着他去拜访。
伦纳德·米切尔，1362年7月在遭遇玫瑰学派天使攻击死亡，由于伦纳德阁下的优秀表现，其余队员未出现死亡。该玫瑰学派天使被愚者教会莫雷蒂阁下击杀。伦纳德阁下永远是我们的英雄。红手套小队队员立。
埃姆林·怀特，1362年11月遭遇玫瑰学派四位圣者围击，因教会治疗无效而逝。该玫瑰学派四位圣者被大地母神教会乌特拉夫斯基主教与愚者教会莫里亚蒂阁下击杀。埃姆林先生建立的制药公司为前线支援了诸多药物，感谢埃姆林先生的付出，我们将永远铭记于心。所有接受埃姆林先生药物救助的人立
爱犬苏茜，1363年3月在鲁恩边境为我挡下来自外神眷者的污染。你是我永远的朋友。奥黛丽·霍尔立。
佛尔斯·沃尔，1363年在星空进行仪式时被外神污染。你如同你的先辈一样勇敢，我们永远铭记你们的功绩。休·迪尔查立。
阿尔杰，1361年出海访问西大陆，在1361年4月后失去消息。1363年8月于拜亚姆打捞到诸多船只碎片，经调查为阿尔杰船长的幽蓝复仇者号。很抱歉我们对你们的遭遇无能为力。您永远是我心中最好的引导者。戴里克·伯格立。
到了最后，周明瑞已经跑不动了。他的朋友，他的锚，祂的信徒……
祂知道墓园的尽头是什么，但祂必须去面对。
浓雾散开了。
8
脚下是被血水浸泡的泥土，残肢断臂在这里随处可见。无数诡异的不可名状的肢体在爬动，在向祂涌来。
星之上将曾经看穿一切的眼睛不知所踪，早在和外神信徒的一次交手中，被外神祝福过的一件封印物重伤。贝尔娜黛想尽了一切办法，才捡回一条命。
休死死地抱着那颗属于佛尔斯的水晶球，好友在星空失踪，无异于死亡。但是，万一呢……万一她还活着等着我们去救她呢。
戴里克已经不是当初温和的主教了，一次又一次的战斗让他筋疲力竭，塔罗会失去了一个又一个朋友。
其实到处都在死人，愚者教会和黑夜教会退守贝克兰德。这座曾经的万都之都已经成为了第一战线。北大陆诸国只剩下鲁恩和因斯蒂还能守住首都等重点城市，其他国家将近全面沦陷。
神弃之地反而成了一个避难所，大部分人都迁到了那，不然光是这样的死亡就足够让众神因失去锚点而失控。
末日已经开始了三年，所有人都撑不住了。现存的序列零有多少，除了三位旧日的途径，只剩下了黑皇帝，原初魔女，命运之轮，蒸汽与机械之神四位。
就在一个月前，愚者先生……
戴里克看着前方遮天蔽日的黑色羽翼，羽翼挡下了来自旧日的污染，为后方的人提供了喘息的时间。
9
和梦里一样。
阿蒙想。
又是这片该死的浓雾。
我亲爱的克莱恩这是最后一次让你和我一起战斗了。
诡秘之主，神国降临。
“克莱恩，让我和你一起经历勇气，爱，与牺牲吧。”
END
以下是废话：
其实这篇文的设定是末日开始后，第一年打得不是很激烈，但亚当遇见了未来的伤亡，于是组织极光会和黄昏隐士会带领民众迁入神弃之地避难。那个鬼地方连灵界都没有，比较安全。
第二年打得最惨烈，伦纳德，埃姆林，阿尔杰都是在那个时候上了外神信徒的暗杀名单然后被杀的（对不起对不起）（伦/埃/阿：你礼貌吗）。佛尔斯一听见朋友的死讯就慌了，问小克要了个旧日加强级的祝福跑去晋升门途径序列一，没想到被堕落母神亲自出手杀了（对不起对不起）（礼帽咸鱼：你吗）。
大地母神和罗塞尔在神弃之地造福民众，然后莉莉丝有一天就失控了，被亚当削回序列一才稳住。莉莉丝失控了，底下的一堆非凡者也跟着失控。不过被压下来了。但是这动摇了众神的锚点，小克就因为这个接近失控临死前杀了木薯，把位子紧急传给阿蒙。由于是自杀，所以小克以精神烙印的形式帮阿蒙压着天尊，只有克莱恩和阿蒙同时发动诡秘之主的力量才算完整的诡秘之主。但是这会消耗小克的精神烙印，阿蒙就在女神和亚当的帮助下为小克营造了一个梦境，减少小克的消耗，防止天尊复活。
天尊就想着早点把小克耗死自己吞了阿蒙复活。至于“最后一次”是小克即将消失还是阿蒙决定加固梦境就随便你们了。
最后最后，对不起在我文中受伤死亡的角色，下次写一篇温馨的中秋全员吃月饼的流水文赔罪。（你猜我会不会鸽）
（不敢鸽，鸽了就把自己炖汤给各位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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